她一向分得清轻重缓急,从不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他,但那几天她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他,根本不管他在办公室还是在书房。在法国那几天,她更是跟他形影不离。 “爸爸,你怎么了?”
直到看见蒋雪丽,苏简安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苏洪远在这里,蒋雪丽来探望苏洪远的话就会看见她,那么……她在医院的事情就会曝光。 可她终究是被这个染缸染上了颜色。
他握|住苏简安的双手:“外面太冷了。如果这次的事也是康瑞城动的手脚,他肯定已经通知所有媒体,现场现在一定混乱不堪。听话,你不要去,在家里等我回来。” 江少恺丝毫不怀疑,为了陆薄言,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,苏简安也会毫不犹豫的去闯。
洛小夕摸了摸自己的头发:“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我把头发剪了?”以前,全身上下她最宝贝的就是那头长发了。 “小夕,不够尽兴吧?”秦魏笑着问,“一会继续?”
三个月的放肆让她见识到许多,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。 陆薄言就好像听到了苏简安的话一样,不挣扎也不再皱着眉,只是把苏简安的手抓得紧紧的,一直到把他送上救护车他都没有醒。
苏简安考虑了一番,确定这个不会起反作用,点头答应。 苏简安的心像被人提了起来,双手下意识的去扒电梯门,却开不了了,电梯开始缓缓下降。
她这么直白不讳,陆薄言倒不习惯了,长臂用力的将她圈入怀里,在她挣扎之前低下头,含|住她花瓣般的唇瓣…… 这样就够了,只要陆薄言不离开她,她就什么都不怕。
陆薄言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,只是看着不远处坍塌的大楼。 亲身试验之后,洛小夕得出了结论:
“走了。”苏亦承上车之前回头对她说。 决定和陆薄言离婚的时候,她也想过死了算了,不是因为生无可恋,而是不知道没有那个人之后,一个人要怎么活下去。
或者是别人打进来的,或者是他拨出去的,他微蹙着眉不断的通过手机交代着什么,每一句都和苏简安的事情有关。 洛小夕已经听出是谁的声音了,换上她的高跟鞋,说:“你不用送我了,唐阿姨来了肯定会问起简安,你就告诉她简安一早就和我出去逛街了。”
“小夕。”对面的秦魏一脸心疼,“你不要这样。” 这次,就让江少恺帮苏简安最后一次吧,欠下的人情,他来还。
出发的前一天,他带着陆薄言去买帐篷。 “你好好养着自己的身体。”苏亦承还是决定透露给苏简安一点,让她做好心理准备,“田医生说了,你的情况太严重,也许会影响到胎儿的健康。所以,其他事你就不要管了,顾好自己。”
陆薄言拉过被子给苏简安盖好,自己却没有要躺下的迹象,苏简安扯了扯他的衣服,“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?” 白天马不停蹄的工作,晚上接着去应酬,来酒不拒,他以为酒精麻痹了神经就好了,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。
“……”洛爸爸没有回答。 如果不是苏亦承亲口所说,如果不是他赶到医院亲眼所见,他甚至不愿意相信苏简安真的这么狠心,就这么扼杀了他们的孩子。
“矿泉水,知道我只喝哪个牌子的矿泉水吧?” “是吗?”康瑞城根本不在意苏简安的威胁,笑着说,“你能不能找到我的犯罪证据是个未知数。不过”他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,“我可是替你找到陆薄言的犯罪证据了。”
这边,洛小夕显得风尘仆仆,匆匆忙忙进门就看见老洛和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老洛的脸色不是很好,妈妈更是,神色复杂的皱着眉,一点都不像以往那样担心鱼尾纹了。 第二天。
“不一定。”江少恺说,“其实当年康成天死后,康瑞城年纪尚轻,掌控不了家族的生意,加上警方的打击,康家在A市的势力渐渐被警方逐一瓦解,后来康瑞城去了金三角一带。 泪眼朦胧的看向陆薄言,却从他的眸底看到了两分震愕,余下的八分是……心痛。
洛小夕空洞的点点头,她也希望没什么大事。 如果不是苏简安带领,闫队他们无法想象那座骑楼是一家火锅店,连个招牌都没有。
苏简安整理了一下|身上的长裙,又确认过妆容没问题,才挽着陆薄言的手出去。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洛小夕,无助,可怜,像惨遭遗弃的小动物。